会议现场

  2024年12月7日下午，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腾讯可持续社会价值事业部主办的第五届公益慈善理论与政策研讨会在京召开，本次会议的主题为“以法促善 共创公益”。平行论坛之三“企业慈善实践与发展”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慈善分会和蚂蚁公益基金会承办，支付宝公益平台运营负责人、蚂蚁公益基金会副秘书长黄庆委，中国社会保障学会慈善分会副会长、湖南爱眼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彭志坤，广州汉正家族办公室首席顾问胡仕波，水滴筹事业部及社会责任部总经理翟羽，《公益时报》社社长赵冠军，上海交通大学副教授田园，内蒙古老牛慈善基金会秘书长安亚强，浙江工商大学教授杨方方，上海政法学院教授冯涛，浙江工商大学硕士研究生阎晓宇，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文姚丽，善达网马广志分别作了报告。浙江工商大学教授杨方方，中国社会保障学会慈善分会常务副秘书长、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高静华先后主持会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单大圣、中山大学副教授周如南分别做出评议。

       杨方方主持第一单元会议      

高静华主持第二单元会议

黄庆委、彭志坤、胡仕波、翟羽、赵冠军、田园分别发言

  支付宝公益平台运营负责人、蚂蚁公益基金会副秘书长黄庆委在题为“蚂蚁集团双价值一体化创造的实践与思考”的发言中指出，一家企业的社会价值创造和商业价值创造不是割裂的，而是双价值一体创造的。他提到，“以普惠为心，以技术为能，以开放为合”是蚂蚁集团以ESG战略指导业务发展、公益活动的行动指南。在此指南引导下，蚂蚁集团在社会公益方面的工作以绿色发展和普惠人群的支持为重点，将环境视作最大的“普惠”，开发“蚂蚁森林”项目，利用数字技术推动公众将个人日常绿色低碳行为转化为“绿色能量”；设计“数字木兰”系列公益项目，通过数字技术利用、基础保障的提供、创业支持助力乡村女性成长；发起“蓝马甲行动”项目，通过“技术+服务”的模式，帮助老年人解决智能手机“不敢用、不会用”的难题，弥合数字鸿沟，普及反诈知识，防范老年群体支付风险。他在最后强调，公益是久久为功的，非一时兴起，要与时俱进，不断迭代，用新方法解决新问题。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慈善分会副会长、湖南爱眼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彭志坤在题为“中国式现代化中的企业慈善担当”的发言中结合医疗企业的慈善实践，就发挥企业在公益慈善中的积极作用做出深刻阐述。他认为，要实现人口的高质量发展，将人口规模转化为人口优势，企业应积极承担责任，积极支持健康教育和医疗援助项目，医疗企业在承担社会责任方面则应将目光更多放在“治未病”上，拓展相关项目。他提出，企业通过向项目捐赠资金、物资和发起成立企业基金会等多种形式支持慈善发展，其中拥有企业背景的爱眼公益基金会便在积极利用远程诊疗等技术来弥补基层医疗资源的不足；要重视发挥企业志愿服务的潜力和专业性，爱眼基金会重视培育“眼健康志愿者”群体，强调发挥专业性与技术性相结合的优势，提供便捷高效的志愿服务体验。他认为，应积极推动企业与公益的良性互动。一方面，利用企业已有的优势和资源，为提供更好的公益产品而助力；另一方面，企业运用慈善带来的社会效应获得应有的反馈、认可和支持。

  广州汉正家族办公室首席顾问胡仕波在题为“股权捐赠与企业慈善可持续发展”的报告中基于股权捐赠的实例，对股权捐赠与企业慈善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刻阐述。他指出了以和的慈善、河仁慈善、鲁冠球万向信托等为代表的国内知名股权捐赠项目的基本架构，并对这一新兴、有效和彰显企业社会责任心的慈善模式做出解释。他认为，在当前“僵尸”基金会常态化存在、未来慈善信托孤儿常态化存在的预期境况下，受赠股权以及进行股权投资或将成为破解公益慈善后续资金保障困境的可行策略之一。在社保基金“资产配置”规则之下，他指出了从确认初步意向到开具公益性捐赠票据的股权捐赠的九个基本步骤。在长庚医院与台塑集团案例中，他指出，长庚医院的持续性良性运营的背后是建立在王永庆战略慈善思维之上的，是台塑集团通过持续性盈利分红弥补其亏损来实现的。最后，他提出，股权受赠的战略性价值是将善款的筹集管理从“或然性的输血”转变为“必然性的自我造血。

  水滴筹事业部及社会责任部总经理翟羽在题为“发挥企业创新能动性，助推社会救助工作高质量发展——水滴公司的探索与实践”的发言中指出，水滴公司秉持初心与使命，依托技术与产品，持续创新探索解决社会痛点。水滴筹作为国内领先的个人大病求助互联网服务平台创新了大病救助模式，益于解决支出型因病困难救助问题，在大病救助方面发挥积极作用。他指出，水滴筹积极听取各方反馈，围绕用户持续升级服务，致力于为用户提供全流程、全场景、全时段的专业服务；同时结合自身的产品、技术优势，积极助力多层次医疗保障体系的建设，充分发挥社会力量的“补充层”作用。他提到，以“海惠帮、缙情帮”平台为例，水滴公司着力推动机制、技术和服务创新，展现了社会力量助力大病救助有效衔接的价值。他强调，水滴公司将继续秉持初心，发挥平台势能，在救助精准衔接、政社合作方面持续探索。

  《公益时报》社社长赵冠军在题为“如何在引导、支持和促进企业慈善上做好文章”的发言中指出，在当前复杂背景下，企业慈善战略应构建在人性、社会正义等不变的事物上以坚守使命并促进企业慈善可持续发展。他认为，西方公益事业的发展历程给予的经验是“既尊重崇高的意义，也不高估资本的道德血液”，继而提出，美国企业家和基金会群体捐赠现象背后有多种原因，特别在制度设计上，群体捐赠更利于公共资产的形成与坚持长期主义，而基金会在创造社会价值的同时也在为企业家个人及家族创造价值。他提出，中国企业家慈善行动成果显著，捐赠规模与数量增长快，民营企业为主力军且注重公益体系创新，其捐赠具有家国情怀深厚、教育关注强烈、多领域创新探索等特色。最后，他认为企业家和企业的慈善捐赠必将越来越靠近社会前沿、注重多方面发展，政府应出台激励政策，社会应营造积极形象，《公益时报》也将致力于推动企业慈善，以应对时代挑战，创造更多社会价值。

  上海交通大学副教授田园作了题为“不同配捐策略能否缓解慈善捐赠中的管理费厌恶情绪？——基于大病医疗众筹的实验研究”的报告，她提出，配捐作为一种新的慈善捐赠模式已逐渐运用于大病众筹中，但有限的配捐资金难以撬动更多个人慈善捐赠。究其原因在于捐赠者对非营利组织管理费用的厌恶心理。她提出可测试用配捐资金支付管理费策略的可行性以发掘新的配捐模式，认为在个人所需承担的管理费比例相同的情况下，个人慈善捐赠更偏好提供企业配捐的慈善项目，而非没有企业配捐的慈善项目；在企业配捐比例相同的情况下，个人慈善捐赠更倾向于不用自己支付管理费的慈善项目，而非需要承担管理费的慈善项目；在个人不需承担管理费的情况下，个人慈善捐赠更倾向于配捐比例高的慈善项目，而非配捐比例低的慈善项目。她建议，一方面非营利组织筹款应优化配捐效果。采取企业配捐资金支付管理费的方式，为公众创造“零管理费”捐赠场景，在公众获得意外所得的场所设置慈善捐赠点。另一方面，政府政策给予支持。积极宣传，引导公众建立正确认识，逐步消除管理费厌恶情绪；提供资金补贴，承担非营利组织管理费；采用配捐方式代替退税等其他慈善补贴方式。

安亚强、杨方方、冯涛、阎晓宇、文姚丽、马广志分别发言

  内蒙古老牛慈善基金会秘书长安亚强作了题为“‘中国式现代家族慈善’之老牛基金会的思考与探索”的报告。他指出，牛根生发起成立老牛基金会的二十年来，致力于探索一条中国式现代慈善家族基金会发展之路，积极捐赠家族资产投入公益慈善事业。自成立以来，基金会成果斐然：从2005年的全球捐股第一人到2024年荣登家族慈善基金会十强；基金会积极涉足环保、教育等多个领域，如启动老牛儿童探索博物馆项目，开展流域研究与碳汇林项目等；其业务范围广泛，涵盖生态修复、儿童教育、行业推动等多个公益方向。基金会将继续秉持初心，在中国式现代家族慈善之路上不断前行，为社会发展贡献力量。

  浙江工商大学教授杨方方作了题为“企业慈善能量的转化与循环——基于可持续社会价值共创的动力学分析”的报告。她认为，企业慈善与可持续社会价值共创存在着互容、互促和互生的关系。企业慈善能量包括生理能量和心理能量，而企业慈善能量的转化与循环涵盖组织内外部：内部引导对员工行为、思想和价值观塑造意义重大；而外部转化体现从物质到精神的提升，如安全感、公平感和信念感增强能促进积极消费、教育回归和开拓创新。她认为，在可持续社会价值共创指向下，企业应具备内生性、系统性等特质。同时，企业可持续社会价值共创也需要一定的社会支持，包括慈善有度、做大分好蛋糕、认知提升和评价公允等。最后她强调，应提高认知，了解本土慈善文化特质和供需缺口，遵循供需匹配原则配置慈善能量，让社会价值加持商业价值且不破坏竞争规则。

  上海政法学院教授冯涛作了题为“金融企业如何开展高等教育慈善活动”的报告。他认为，金融企业开展高等教育慈善活动源于自身因素、外部影响和获得收益的驱动，如社会责任、响应政策、业务联系等。金融企业的供给手段包括直接资助和技术服务，但在慈善金融方面既有产品优势，如慈善信托的发展，也面临制度设计限制和部分产品局限。他指出，民政和金融主管部门、财税部门和受捐相关政府部门在促进金融企业开展高等教育慈善活动中也起到了重要的辅助支持作用。同时，金融企业开展高等教育慈善活动还需要慈善组织的专业化和分工明细的协助。

  浙江工商大学硕士研究生阎晓宇作了题为“企业参与社区慈善动因的组态分析”的发言，深入剖析了企业参与社区慈善的动因。她认为，在社区慈善资源供给不足且企业参与不充分的背景下，探讨企业参与社区慈善的动因具有重要意义。她认为，企业参与社区慈善受经济理性、制度规范和社会契约三方面因素影响，通过构建“经济理性-制度规范-社会契约”分析框架，并基于杭州市Q社区17家企业的案例研究，借助模糊性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她发现，企业参与共有“声誉-资源”主导型、“文化-道德”主导型和同群压力主导型三种动因组态。她强调，政治合法性在各路径中为边缘条件，且不同动因主导下企业参与方式不同，前两者偏好志愿服务，后者偏好捐赠。通过揭示企业参与动因的复杂性，能够为激发企业慈善参与意愿提供理论参照，也为政府和慈善组织促进企业参与社区慈善提供了启示。

  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文姚丽作了题为“从企业家到慈善家的转型：张子宜与西安市孤儿教养院的创办及经营”的发言。她指出，张子宜在实业领域成果斐然：发起成立“西安市中华基督教自立会”，展现出非凡胆略；创办西安精业染织股份有限公司，为陕西经济和民族工业做出贡献；通过创办民生市场，为摊贩提供经营场所，也为慈善事业筹集资金。她认为，张子宜深受基督教“博爱”思想影响，通过创办西安市孤儿教养院开启慈善家生涯。尽管教养院创办初期条件简陋，历经诸多艰难，但张子宜始终坚守，带领教养院不断发展，收养众多孤儿并助力他们成功就业。最后她强调，张子宜成功从企业家转型为慈善家，其奉献精神为社会树立了典范，同时对当代公益事业发展也具有深远意义。

  善达网的马广志在题为“企业的被动型慈善与引导型慈善”的报告中，对不同类型企业慈善进行了深入剖析。首先他提出，随着党和国家对慈善事业的重视，企业慈善在当下已成为商界重要命题。其次他指出，当下的企业慈善多为消极企业慈善，多是企业从面子、形象等层面出发开展的慈善活动。他将消极慈善分为行政命令型，突发灾难型和维护与政府关系型三类。在积极型企业慈善方面，他指出积极企业慈善为企业发展提供了新方向。进而他提出了积极型企业慈善的驱动因素：一是选择与企业经营战略性重点相关的领域；二是选择与自身核心产品及核心市场相关的主题；三是真正关注社会问题并通过社会创新的方式进行解决，而不单单是捐赠。最后他强调，企业应重视慈善战略规划，推动企业慈善从消极走向积极，以适应社会发展需求，提升企业竞争力，实现可持续发展。

         单大圣评议第一单元发言          

周如南评议第二单元发言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单大圣在第一单元的评议中提到，既有研究与实践提升了公益慈善内容的丰富性、创新了形式、挖掘了新需求、带动了全社会更多个体的参与。但同时也认为，企业慈善还有更大发展空间和潜力，可以沿着政策、理论与实践三方面问题角度进行深入研讨。下一步企业慈善要做的事情包括三个层面：第一，“讲故事”，将丰富的企业慈善实践讲出来，增强公众与政府的认识；第二，“讲道理”，企业做慈善应当保持战略定力和坚定信念，做负责任的企业，回答企业慈善是有用的、有效的；第三，“出主意”，在政策激励、良好监管、慈善行为自律的制度设计及政策改进方面出谋划策。总之，中国企业慈善的发展需要实务界、理论界和政府部门共同努力。

  中山大学副教授周如南对第二单元的发言内容依次进行了点评。他认为，安亚强秘书长分享的案例体现出先行者经验的引领性，建议追加探讨国内外慈善信托的差异；杨方方教授的理论创新融合多学科并期待进一步建模完善；冯涛教授扎根研究样本量可增加，且捐赠的校友因素等可能影响扎根变量。阎晓宇同学的组态分析方法具有新颖性，建议在企业类型和概念区分上进行改进；文姚丽副教授的案例极具价值，但慈善动因分析可从多维度深入探讨，建议与社会结构性转型相勾连；马广志老师将概念移植到组织行为学中可能会使研究范畴发生变化，建议进一步深挖企业慈善行为主动与被动差异的原因，并进行比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