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现场
2024年5月18-19日,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主办、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与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社会保障研究中心承办、《社会保障评论》编辑部协办的第十届全国社会保障青年学者论坛在北京国二招宾馆举行。本次会议的主题为“中国特色社会保障理论与实践:学科、学术与话语”。中国人民大学校长林尚立为大会致辞;中国社科院大学教授、国务院原副秘书长江小涓,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学部委员蔡昉,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顾问、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原会长宋晓梧出席并演讲。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郑功成主持论坛开幕式。中国社会保障学会监事童星,副会长何文炯、丛树海、林义、金维刚、关信平、林闽钢、席恒出席论坛。
来自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国农业大学、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民政部政策研究中心、南京大学、浙江大学、南开大学、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上海财经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中山大学、四川大学、西南财经大学、吉林大学、辽宁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西安交通大学、西北大学、苏州大学、华中师范大学、河海大学、云南大学、浙江工业大学、广西师范大学等80余所高校与研究机构的青年专家学者和博士生代表等180多人出席会议。
林尚立致辞
中国人民大学校长林尚立教授在致辞中指出,社会保障的概念起源于西方,形成了庞大的福利国家体系,这一体系稳定了西方国家的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然而,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是内生的,根植于中国古代社会保障理念,如《礼记》中对小康和大同的构想。在此基础上,中国共产党结合现代需求,构建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保障体系。他认为,研究中国的社会保障既要借鉴西方经验,更需结合中国自身的历史和文化。他强调,社会主义国家以人民为中心、以公有制为基础,这与西方的私有制体系有本质区别。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从历史、制度和形态上都具有独特性和创新性,为全球提供了新的参考范例。他认为社会保障应从个人、家庭、社区、社会和国家五个层面进行探讨,其中个人是社会保障的基础,家庭网络在社会保障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社区是重要的保障平台,单位等社会结构单元也在中国社会保障体系中有着独特地位,国家层面则涉及制度、政策、技术、执政方式和组织力量等方面的建设。他强调,社会保障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中国在社会保障方面的实践和创新,特别是应对超大规模人口的社会保障,具有独特性和重要意义。他希望在场的研究者能够基于中国的经验,开展具有全球性影响的研究,助力中国早日实现个人全面发展和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在社会保障这一广阔的研究空间中不断成长。
江小涓作报告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国务院原副秘书长江小涓作了题为“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展望”的报告。她指出,当前中国经济形势虽面临一定困难,但企稳回升的趋势也十分明显,应当全面正确理解当前局势、多措并举增强内生动力,稳住向好趋势。她表示,疫情之后中国经济复苏仍处于进行时,过去40多年经济高速增长的支撑因素已发生深刻变化,劳动力成本上升、人口老龄化、产业转型等多重结构性变化导致传统动力逐渐减退,社会资源配置日益多元化,国际经贸关系从垂直分工向水平分工转变。在此背景下,中国经济展现出了科技能力显著提高、超大规模优势突出、人力资本综合竞争力强、数字经济发展较快等增长新机遇。她指出,今年经济工作部署重点强调加大保增长取向政策力度,统筹协同保增长,发展数字产业和绿色产业,谋划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重大举措和推进高水平开放,尽可能做到量与质相统一的增长,目标十分清晰。她还指出,中国正处于疫后恢复、结构转变和国际环境多重冲击的汇聚时期,拥有传统优势和新优势并存的有利条件。今后几年,经济工作仍然是机遇与挑战并存,政府需统筹多方政策并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协同多方主体稳定和加强经济全面向好的势头,形成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蔡昉作报告
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学部委员蔡昉作了题为“社会保障的与时俱进:理念、范式和政策工具”的报告。他指出,社会保障正处在理念、范式和政策工具的巨大变革期,从理论层面出发,首先要关注社会保障对象的识别问题。在人工智能和技术进步带来劳动生产率提高的背景下,需要重新审视社会保障对象的识别标准,提供更加普惠和托底的保障。其次,社会保障应遵循尽力而为和量力而行相统一的原则。他强调,要理解尽力而为和量力而行之间对立统一的动态关系。结合罗尔斯“无知之幕”和赫克曼曲线的启示,在少子化和老龄化的人口新常态下,应优先考虑保障儿童和老年人的权益,尤其是儿童的基本保障问题。此外,使用社会保障政策工具应避免“画地为牢”和“买椟还珠”的做法。过去,社会保障和就业常被视为两个独立的领域,实际上应将二者结合,在积极实施促进就业政策的同时完善失业保险。尽管我国的失业保险在援企稳岗中发挥了良好效果,但也应注意到失业保险金对个体消费的支持尚不明显。最后,社会保障制度建设应顺应公共品边界变化的规律。“瓦格纳定律”和加尔布雷思在《丰裕社会》中的观点说明了公共品在更高社会阶段中的重要性。未来,我国应从全人群和全生命周期的角度出发,完善和健全普惠性的社会保障制度,最终建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福利国家。
宋晓梧作报告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顾问、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原会长宋晓梧作了题为“学术之道 以德为先”的报告。他向社会保障青年学者分享了自身长期从事社会保障研究的四点感悟:一是学术之道以德为先。他指出,学风正则学问兴、学风不正则学问偏,做好学问首先要做好人,做研究应保持诚实严谨的态度,讲真话、实话,不讲空话、大话,更不讲谎话、假话,共同建立起健康公平的学术环境。二是大道理管小道理。他指出,在学术研究中应始终遵循社会保障中宏观的、长远的、普遍的基本准则和价值观念。三是真理越辩越明。他指出,青年学者要不怕学术争论,研究贵在“和而不同”,应以开放的心态去接受不同的声音,碰撞出思想火花,共同为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出谋划策,为人民群众的长远利益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力量。四是努力成为头脑敏锐、理论扎实的研究人员。他提出,青年学者需要不断地学习和积累,关注本领域与其他学科的前沿动态,将理论知识与实际问题相结合,立足中国国情,学习借鉴国际社会保障的理论与经验,不断提升自己的研究能力和水平。
郑功成主持开幕式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郑功成指出,这次论坛旨在增强社会保障青年学者对大时代发展的适应性,并顺应新时代发展的要求健康成长。他强调,中国的社会保障改革与发展实践是如此波澜壮阔,全面而深刻的社会保障制度变革为当今世界所仅见,这一制度惠及民生之广、水平提升之快实为当今世界之奇迹,但在成就巨大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挑战、存在着诸多问题,社会保障领域存在着系统性风险持续积累的现象,而中国式现代化决定了我们需要创造与之相适应的新社会保障制度文明,所有这些,都为青年学者们的成长提供了异常良好的环境条件与肥沃的成长土壤,也提供了最前沿的研究课题。因此,现在是社会保障青年学者们成长的最好时期,也是社会保障改革与制度建设最需要青年学者们做出真正有价值的研究成果的时期。他希望社会保障青年学者能够立足中国实践做出一流学问,扎根祖国大地写出有价值的好文章,同时牢固树立公平正义共建共享的社会保障专业价值观,这是做出积极有益贡献的前提条件,否则会走向反面。
杨俊主持会议
第二阶段全体大会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杨俊主持。
鲁全作报告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秘书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鲁全作了题为“中国特色社会保障理论需要界定新概念、找准真问题”的报告。他指出,中国的社会保障实践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完全不同的,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决定了我国一定会走出一条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完全不同的社会保障道路,这是构建中国社会保障话语体系和理论体系的实践基础。基于概念比较的视角,他认为社会主义保障和资本主义保障具有本质差别,社会主义保障这一概念的提出,一是丰富了社会保障概念体系,二是重塑了社会保障研究思路,从“既定约束条件下目标最大化”转变为“人民需求导向的制度参数优化”。他呼吁,在中国社会保障改革实践已日益丰富的背景下,社会保障学界特别是青年学者有责任和义务去关注中国正在发生的丰富的社会保障改革实践和转型。要把社会保障制度看成迈向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基本国家制度,将其看成是国家治理体系中的基本组成部分,观察和研究社会保障与国家根本制度和其他宏观政策之间的关系,并提炼出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保障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
贾玉娇作报告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吉林大学教授贾玉娇作了题为“构建中国自主社会保障知识体系的核心议题”的报告。她指出,在中国式现代化深入推进的时代背景下,创造出与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相契合的知识生产力、构建中国自主社会保障知识体系十分重要。为此,她从认识论与方法论的角度,详细讨论了构建中国自主社会保障知识体系的三个核心议题与基本矛盾。首先,在梳理关于自主知识体系的知识内涵的基础上,她从地方性知识与普遍性知识的分层框架对知识内涵进行了辨析,进而阐释了构建中国自主社会保障知识体系的理论难点。其次,她指出应该以包含思想自主性、知识自主性和实践自主性三种自主性的理论思维,实现从中国经验到中国理论的自主转化,即自主反思、自主发现、自主选择与自主建构。最后,她提出可以从原创性概念和标识性概念两方面,构建“福祉中国”等凝练了中国特色社会保障新制度文明的中国自主社会保障知识体系的概念基础。
朱荟作报告
南开大学教授朱荟作了题为“家国一体:老龄社会治理的中国秩序”的报告。她从中国式养老的现实观察引入,指出中国老龄社会治理的特殊风险不止源于人口与经济发展程度的不均衡性、养老保障体系的不协调性等传统释因,仅仅调节人口政策、老龄政策或部门政策并不足以全面应对人口老龄化与现有社会经济体制之间的矛盾。中国式老龄化的治理须基于中国国情,在社会整合的视角下找回政府与市场之外的家庭,并提出“家国秩序”是理解老龄社会治理的新维度。她强调,西方“家国异构”下的老龄社会治理模式看似突出“现代性”表征,实则将家庭排斥在外,使国家与市场更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实现资本主义利益的最大化。由于家庭的缺位或异位,国家的双重角色失调将导致老龄社会治理体制的三重失衡:一是治理思想的瞄向度失准、二是治理工具的调节性失效,三是治理机制的生命力失能。“家国异构”秩序下老龄社会治理将出现“去家庭化”与“国家即市场”两种可能后果。前者将使老龄社会治理存在偏向性;后者将影响老龄社会治理效能。她表示,通过对“家国一体化”演进下中国老龄社会治理的结构调整与风险化解逻辑的梳理发现,家国一体下中国老龄社会治理总体逻辑革新,就是建立包容型的国家与家庭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社会经济体制,以实现国家治理与老龄社会治理的均衡建构目标。
华颖作报告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华颖作了题为“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的社会保险提质扩面”的报告。她表示,在党的二十大报告对中国式现代化做出的全面战略部署中,“扩大社会保险覆盖面”是一项重要任务,其中提质是扩面的前提,若在制度质量不高的情况下扩面,速度越快带来的政策偏差越大,未来所需付出的代价也越高。目前中国已建立起规模最大的社会保险制度,但扩面空间仍然广阔,扩面目标任务具有现实指向和依据。她指出,社会保险制度面临质量不高、制度性缺陷及其负面效应日渐突出的问题,而这背后的主要致因可以归结为建制理念偏差、地方试点探索的局限性、政策僵化及缺乏统筹与系统集成。她认为,适应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扩面发展要求须以建立高质量制度为起点,提高社会保险制度质量。首先需要矫正制度缺陷,对现行的社会保险制度进行结构性改革;其次赋予制度弹性,为影响制度发展的关键参数引入弹性并根据制度运行环境变化适时调整;最后扩展制度功能,实现从消极的事后补偿转变为积极的风险预防机制。
李全利作报告
广西师范大学副教授李全利作了题为“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社会保障制度的社会动员价值与策略”的报告。他认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特征和发展目标离不开中国特色社会保障制度的社会动员效能,中国特色社会保障制度也同样具有中国式现代化的五个维度特征,蕴含着重要的现代化社会动员价值。首先,他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保障制度符合现代化的社会动员要求,制度覆盖面彰显了人口规模巨大的红利优势,制度水平体现了共同富裕的发展目标,制度理念促进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制度本身调节了人与自然之间的风险矛盾,制度特色向世界彰显了和平发展的中国方案。其次,他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保障制度本身具备极大的社会动员价值,社会保障制度赋权新的社会动员理念、丰富了社会动员的内容体系、改变了社会动员的方式,提升了社会动员的效能。最后,他强调要通过构建“一核多元”的社会保障制度动员组织,坚持以人为本的社会保障制度动员理念,形成共建共享的社会保障制度利益动员格局,实现数字化的社会保障制度动员技术创新,不断完善现代化背景下中国特色社会保障制度的社会动员策略。
在第一次全体会议后,平行举行四个分论坛,分别为社会保险分论坛、社会救助与社会福利分论坛、综合分论坛和博士生分论坛。
社会保险分论坛
在社会保险分论坛上,来自清华大学、浙江大学、中山大学、四川大学、上海财经大学、华中师范大学、西北大学、西南财经大学、辽宁大学、浙江工业大学、安徽师范大学、北京信息科技大学的14位专家学者作了发言。首都师范大学教授、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龙玉其和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社会保障系主任白晨分别主持了上下半场的会议,学会副会长、西南财经大学教授林义进行点评。上海财经大学教授张熠作了题为“基于个人账户确权的养老保险、财政和金融联动改革”的发言,辽宁大学副教授陈曦作了题为“数字经济、劳动力市场与养老保险筹资水平”的发言,中山大学教授彭浩然作了题为“金融素养与退休规划”的发言,西南财经大学副教授景鹏作了题为“养老金预期与家庭金融资产配置”的发言,浙江大学副教授杨一心作了题为“职工养老保险参保人员延迟退休意愿研究:以浙江省C县为例”的发言,四川大学副教授林熙作了题为“延迟退休政策的功能替代与结构重塑”的发言,西北大学教授聂建亮作了题为“保障补充还是保障叠加?——三支柱养老保险对个人养老金参与意愿影响的机制”的发言,上海财经大学副教授唐珏作了题为“失业保险、预防性储蓄与非失业家庭消费”的发言,华中师范大学副教授王超群作了题为“比较视野下中国基本医疗保障的真实待遇水平”的发言,清华大学助理教授于淼作了题为“城乡居民医疗保险统筹对农村居民收入影响研究”的发言,安徽师范大学副教授徐佳作了题为“农村居民医疗政策疏离:机理、影响及改善路径——以皖西为例”的发言,浙江工业大学讲师陈明作了题为“法治医保的程序主义进路”的发言,四川大学副教授黄国武作了题为“正向选择视角下商业健康保险高质量发展研究”的发言,北京信息科技大学副教授陈诚诚作了题为“社会政策试验的不确定性与工具选择:基于长期护理保险试点过程的案例分析”的发言。与会者认为,针对当前医保报销比例、异地就医管理以及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的不确定性,需采取更为精细的政策设计与跨学科的研究方法。讨论指出,结合中国具体国情,社会保障制度需平衡好短期策略与长期目标之间的关系,合理借鉴国际经验并注重本土化实践;社会保障体系的改革应聚焦于精准施策,强化法治框架,优化政策执行,确保公众参与,以此促进整个体系的可持续发展,切实增进人民福祉。
社会救助与社会福利分论坛
在社会救助与社会福利分论坛上,来自中国人民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四川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苏州大学、安徽财经大学、三峡大学、宁波工程学院、浙江工业大学、湖州师范学院的12位专家学者作了发言。华中科技大学教授郭林和浙江工业大学教授、法学院院长吕鑫分别主持了上下半场的会议,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杨立雄进行点评。安徽财经大学讲师周德水作了题为“养老服务可及性与老年家庭消费研究”的发言,苏州大学讲师李曼作了题为“整合照护视域下老年人安宁疗护服务质量:理论解构与指标构建”的发言,三峡大学教授张园作了题为“政策工具如何促进医养结合主体协同共赢?——基于三种模式的考察比较”的发言,西安交通大学讲师杨柳作了题为“社会生态系统理论下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家庭及社区环境的影响”的发言,中国人民大学讲师李梦婷作了题为“移民年龄对老年健康的影响:社会融入的作用”的发言,宁波工程学院讲师邵思齐作了题为“基于择优序列需求的城市老年人地域福利服务供给研究 ——以宁波市镇海区为例”的发言,浙江工业大学教授祝建华作了题为“社会力量参与社会救助的形式、载体、功能与边界”的发言,四川大学副教授杨帆作了题为“协同论视域下的相对贫困治理主体协同:内涵、困境与优化路径”的发言,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副教授李卓作了题为“从‘救贫’到‘扶弱’:共同富裕目标下社会救助制度的功能定位与改革方向”的发言,浙江工业大学讲师魏广萍作了题为“少子化背景下未成年人救助保障的法律制度研究”的发言,四川大学副教授田益豪作了题为“从老龄心理健康视角评估社区适老化改造的效果”的发言,湖州师范学院副教授张永梅作了题为“隔代照料对中国育龄女性再生育行为的影响研究”的发言。与会者认为,在人口老龄化日益加深、养老需求急剧增加的背景下,我国养老服务面临着供需不匹配的困境,需要社会各主体做出协同努力。一方面,政府要立足于我国社会文化背景与实践情况,通过政策工具提高养老服务质量,持续致力于优化养老服务体系;另一方面,需要进一步推进学术界理论与实践的深入结合,聚焦政策痛点,从老年人丰富多样的养老需求出发,持续挖掘特定老年群体的真实需求,进而实现服务体系的不断完善,提升老年群体幸福度,推动我国社会救助与社会福利事业行稳致远。
综合分论坛
在综合分论坛上,来自民政部政策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浙江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云南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常州大学、南京邮电大学、西北政法大学、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山东师范大学、南京审计大学的14位专家学者作了发言。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乔庆梅、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高静华分别主持了上下半场的会议,学会副会长、南京大学教授童星和学会副会长、西北大学教授席恒进行了点评。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郭瑜作了题为“福利变迁的理论与现实:共同富裕视阈下社会支出的比较研究”的发言,云南大学教授谢和均作了题为“组态视角下家庭生育支持政策工具对生育率的促进机制及启发——基于OECD38个国家的实证比较”的发言,华东师范大学副教授张继元作了题为“地方生育支持政策工具的结构失衡与使用偏好——基于149份地方政府政策文本的分析”的发言,常州大学教授黄冠作了题为“人工智能对中国生产关系的影响综述及前瞻——以社会保障制度设计和运营调整为例”的发言,南京邮电大学副教授刘璐婵作了题为“新就业形态何以吸纳就业困难群体:机理、掣肘及反思”的发言,浙江大学教授张翔作了题为“住房公积金制度互助功能的量化测量方法”的发言,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文姚丽作了题为“近代以来中国红十字运动的发展进程及其演化脉络:回顾与展望(1904-2024)”的发言,西安交通大学教授王立剑作了题为“老年人数字失能风险预测模型研究”的发言,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副教授李慧作了题为“数字鸿沟对老年人健康的影响——社会支持的调节作用”的发言,西安交通大学副教授胡晗作了题为“‘一老一小’双重照料强度对农村老年群体劳动参与的影响”的发言,山东师范大学讲师王建云作了题为“数智社会背景下城市老年人再就业意愿研究——基于CHARLS 2020数据的实证研究”的发言,南京审计大学副教授丁学娜作了题为“福利偏好、实际获得感知对公务员职业福利获得感的影响”的发言,民政部政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王一宏作了题为“理念转向与性质新论下的退役军人安置法律制度完善研究”的发言,民政部政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黄晓翔作了题为“殡葬舆情事件中的‘情’与‘法’——以豪华墓为例”的发言。与会者认为,青年学者要聚焦现实问题,从横向的国际视野与纵向的历史脉络去加深对社会保障议题的研究,充分认识到社会保障学科所具有的包容性和多维度性,打破学科壁垒,加强多学科交互研究,积极构建社会保障学科理论体系,努力打造社会保障领域的中国话语体系,用中国语言解释中国问题、解决中国问题。
博士分论坛
在博士生分论坛上,来自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武汉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农业大学、西南财经大学、辽宁大学、西北大学、东北大学、中央党校、岭南大学的16位博士生作了发言。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鲁全和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谢琼分别主持了上下半场的会议,学会副会长、上海财经大学教授丛树海进行了点评。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高睿作了题为“关于完善我国0-3岁婴幼儿养育支持体系的思考——基于浙江省N市的实践分析”的发言,浙江大学博士生李佳伦作了题为“论辅助性原则在儿童福利立法中的引入与修正”的发言,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尹吉东作了题为“生育保险转型研究——兼论《企业职工生育保险试行办法》颁布30周年”的发言,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郑舒文作了题为“失能老年人的家庭养老图景与政策选择”的发言,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朱震宇作了题为“养老服务的福利偏差:症结、不良效应与有效治理”的发言,复旦大学博士生肖颖作了题为“长期护理保险对老年人照料模式的影响——兼论待遇给付方式和制度保障模式的差异”的发言,岭南大学博士生宋警星作了题为“老年数字鸿沟的内涵、成因和融合路径:一个文献综述”的发言,辽宁大学博士生刘为玲作了题为“人口流动对养老保险弃缴损失的影响——基于流动层级与经济发展水平的双重视角”的发言,中央党校博士生毕林丰作了题为“马克思社会保障思想及其中国化时代化:理论议题与实践路径”的发言,西南财经大学博士生任成一作了题为“社会保险降费与企业劳动力需求结构——来自上市公司网络招聘的经验证据”的发言,西北大学博士生余澍作了题为“失业保障制度为何‘悬浮’?”的发言,东北大学博士生高晨作了题为“迈向社会融入:基层社会救助工作开展的理念变迁与路径演化”的发言,中国农业大学博士生徐榕作了题为“有所不受:弱福利依赖者对志愿服务的需求差异与形成机制”的发言,岭南大学博士生孙科迪作了题为“医养结合的层次和机制:以香港智友医社同行计划为例”的发言,中国农业大学博士生马泽乔作了题为“关口前移:后过渡期农村医疗健康风险管理与政策问题描画、实践刻画与路径擘画”的发言,武汉大学博士生程鹏作了题为“农村电商政策与农民数字化消费行为——来自‘电子商务进农村示范’的经验证据”的发言。与会者认为,博士研究生要心怀天下,着眼于当下热点问题,在细致专精的过程中秉持系统观念,深入思考社会保障的本质属性、运行规律、实现手段和分配状况等问题,并将具体问题与背后的内在逻辑充分联系,考虑问题背后的连带效应和系统效应,做到研究真问题,提出解决方案,不断提升社会保障研究的高度与深度。
5月19日上午,第十届社会保障青年学者论坛第二次全体大会和闭幕式召开。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单大圣,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秘书长、华中科技大学副教授陈斌,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四川大学教授张浩淼,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杨俊,云南大学教授李静,河海大学讲师王铠,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范世明,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西北大学教授翟绍果,中国农业大学博士生李泽峰依次作大会发言。大会和闭幕式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秘书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鲁全主持。
鲁全主持第二次全体会议及闭幕式
单大圣、陈斌、张浩淼、杨俊、李静、王锴、范世明、翟绍果、李泽峰依次作大会发言(从左到右,从上到下)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单大圣作了题为“中国社会保障的超大规模性”的发言。他指出,依托超大规模人口、超大规模国土空间和超大规模经济体量,中国社会保障制度形成了超大规模性的重要阶段性特征。他表示,中国超大规模性社会保障“大有大的样子”,表现为参保规模超大、资金规模超大、内部差异超大、外溢效应超大和服务体系超大五个特征。同时,“大有大的优势”,表现为互助共济功能强、抗风险能力强、宏观调控能力强、自我调节能力强、能动作用强和壮大耐心资本六个优势。但不可否认的是“大也有大的难处”,具体表现为自主决策难、凝聚共识难、边际调整难、集中管理难和颠覆性错误的代价不可承受五个难处。基于此,他认为中国社会保障制度需要合理借鉴国外经验、夯实壮大物质基础、提高社保决策层次、建立社保国家制度、集中管理社保数据和建设强大的经办队伍,实现从“超大”到“超强”的转变。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秘书长、华中科技大学副教授陈斌作了题为“中国式现代化中的数字化转型与社会保障”的发言。他指出,数字化及其衍生的数字经济正在成为推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关键。不同于欧美国家主要服务于工业化发展的数字化,中国的数字化是超常规的数字化并已渗透到社会生产生活的诸多方面。一方面,数字经济已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并对中国劳动用工模式产生了深刻影响,使其呈现出雇主“隐形化”、顾客高度“强势”,平台从业者工作“原子化”以及相关社会保障制度缺失或“失灵”的特点。另一方面,数字资本被快速集中于少数人手中,极大地改变了财富创造格局。为积极应对数字化对社会保障制度带来的机遇和挑战,他表示可通过征收消费税,将社会保险缴费转变为缴税模式以及进行社会保障治理数字化转型等举措,以期实现制度扩面与高质量发展。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四川大学教授张浩淼作了题为“中国特色家庭支持政策建构:逻辑因应、实践反思与发展进路”的报告。她指出,家庭支持政策是在少子老龄化共生互嵌、女性在工作家庭双重场域失衡以及家庭规模结构多维变迁的人口态势下开展的创新性制度安排。之所以要建立家庭支持政策,是因为其不仅具有能够推动家国同构的治理属性,还具有促进微观人口结构和宏观人口架构和谐共生的均衡属性,同时也蕴含增强家庭动态恢复平衡能力与推动家庭成员人力资本积累的投资属性。她强调,现行的家庭支持政策面临政策范围有限、运行结构耗散、政策导向滞后等问题。未来,在迈向人口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要以“民生七优”为遵循、以“四化互动”为衔接、以“三型转化”为依托,助推中国特色家庭支持政策迈上制度化建设的步伐。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杨俊作了题为“中国式现代化与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可持续发展”的发言。他指出,养老保险制度关系到每位退休者的生活,资金收支规模巨大,具有强大的收入再分配效应,应在现代化发展大局中实现可持续发展,持续发挥抗风险能力。他表示,希腊常年忽视养老保险制度科学理性发展的负面案例提醒我们应高度重视养老保险制度的可持续发展。伴随着我国人口发展模式的深刻转变,若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仍不进行改革,2029年将会出现当期收支缺口,2035年将会出现累计基金耗尽的情况,基金可持续发展受到严峻挑战。他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尽早启动对养老保险制度的各项深化改革,在收入端提高制度的征缴率、参保率和覆盖率,在支出端重新确定养老金目标替代率以及每年养老金的调待率,在延退端渐进延迟退休年龄,同时适度降低雇主缴费率,从而增加企业对劳动者的需求。
云南大学教授李静作了题为“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基本养老服务制度:生发逻辑、概念厘清与体系建构”的发言。他指出,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国家战略推进与基本养老服务的供需张力凸显现象亟需重视。在梳理基本养老服务制度的历史积淀、现实必需和未来呼唤三种生发逻辑后,他进一步从核心内涵、目标指向和架构定位三个维度界定了“基本养老服务制度”的概念内核,并分析了“养老服务与基本养老服务”、“基本养老服务与公共养老服务”、“基本养老服务与基本公共服务”和“基本养老服务制度与基本养老服务体系”四组概念的学理边界。他认为,中国式基本养老服务制度的体系架构应是全面覆盖而内涵丰富的、政府主导而多元协同的、需求导向而分层分类的、统筹协调而融合发展的、动态调整而逐步完善的。
河海大学讲师王锴作了题为“社会政策何以有一张老人面孔——面向中国式现代化的老龄社会政策内在逻辑与路径取向”的发言。他从不可逆转的人口老龄化趋势引入,提出探究老龄化社会政策内在逻辑的必要性。他指出,社会政策一方面在化解社会问题,另一方面又在建构社会问题,现代社会将具体日历年份嵌入到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形成了被社会政策建构的“制度性生涯”,即社会政策建构了老龄概念。他介绍了西方现代化背景下社会政策的三张老人面孔,分别为市场主义逻辑下的弱者面孔、工业主义逻辑下的退休者面孔和民主主义逻辑下的投票者面孔,并在此基础上就中国社会政策中的老人面孔及其演变展开阐述。他认为,我国面向中国式现代化的老龄社会政策路径取向应在理念上、战略上和策略上体现以人民为中心并保持中国特色。
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范世明作为了题为“超常规的老龄化需要超常规的中国方案应对”的发言。他指出,我国人口老龄化以速度超快、规模超大并伴随快速少子高龄化以及传统家庭保障式微的基本特征,与其他国家的老龄化进程构成显著差别,是超常规的老龄化,这一现实决定了我国超常规的老龄问题不能以常规的举措来应对。他认为,超常规的举措即是公建民营,它是中国公私合作实践形态的创新,既不同于PPP、政府购买服务等公私分明的合作形态,也突破了政府、市场或社会力量在养老服务领域单一供给的传统思维模式,具有其他模式在满足广大中低收入老年群体养老服务上不具有的优势。他指出,我国具备大力推行公建民营模式的超常规条件,但由于该模式还仍在探索中且并未成熟定型,其理论上的优势还未发挥出来,还存在着一定的现实局限,亟待多管齐下地推动公建民营发展并使之成为中国特色养老服务业发展的主流取向。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西北大学教授翟绍果作了题为“适应流动性的医疗保障制度新变革”的发言。他指出,人口高频率、大规模流动是我国人口发展格局中的主要形态之一,医疗保障制度需要随之进行新变革。流动性视角下的医疗保障需求既包括流动个体的就地参保和就地就医需求,也包括制度层面面向风险共济和跨域协同的医保适应性调整需求。他认为,面向流动性的医疗保障制度挑战包括个人参保地与就医地的保障错配、异地就医基金责任与监管责任分离、整体收支平衡与局部收支压力并存、流动性转换中的医保权益真空。他强调,构建适应流动性的医疗保障制度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医保大数据平台驱动公共服务一体化,二是设定基于常住人口的基本医保参保资格,三是建立钱随人走的流动人口医保财政补贴机制,四是探索建立全国医疗保险风险调剂金制度。
中国农业大学博士生李泽峰作了题为“基层政策执行何以影响农户制度参与——基于陕西省H县城乡居民医保的长时段过程追踪”的发言。他认为,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相关政策在基层的执行一直面临着严重的政策宣传不善问题,其对农户的参保行为有着根本性影响。首先,他提出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目前面临部分群体参保积极性明显下降的问题,这种现象在个别省份甚至形成了一定的扩散效应,这对中国城乡居民医保制度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都产生了一定的冲击。其次,他说明了基层政策执行影响农户城乡居民医保制度参与行为的因果机制,即基层治理主体政策执行偏差导致农户和制度间的信息失衡,农村居民对于城乡居民医保制度产生误解和不信任,农村居民陷于“能力局限—生计紧张—结构约束”三者持续互动继而产生困境,导致农村居民放弃参与城乡居民医保。他指出,应进一步调整优化基层治理主体的政策宣传,改善农户的福利获取体验过程,改善目标群体的制度认知、增强制度信任,完善支出困难型低收入人口的政策帮扶,平衡保障水平提高与个人缴纳标准速度提升之间的关系。
郭林、张熠、张继元、谢琼依次作分论坛总结(从左到右、从上到下)
在大会闭幕式上,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华中科技大学教授郭林,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上海财经大学教授张熠,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华东师范大学副教授张继元,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谢琼依次向大会作分论坛总结。
王立剑发言
紧接着,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西安交通大学教授王立剑作为下一届青年学者论坛的承办方代表发言,他向学会决定将第十一届全国社会保障青年学者论坛由西安交通大学承办表示感谢,同时介绍了西安交通大学及其社会保障学科建设情况和初步的办会思路,诚挚地邀请各位青年学者明年赴西安参加第十一届全国社会保障青年学者论坛。
最后,中国社会保障学会青年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杨俊进行总结。他指出,本次社会保障青年学者论坛在郑功成会长的直接支持下开得非常成功,开幕式上4位著名学者的精彩报告让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本届论坛14位青年学者做了大会发言,60多位青年学者与博士生代表在四个分论坛发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在这些发言中,提出了新的概念、新的观点和新的方法,实现了学术交流新的突破,大家以丰硕的成果为本届论坛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全国社会保障青年学者论坛是中国社会保障学会搭建的青年学者交流学术思想、分享高质量学术成果的稳定机制,是培养兼具家国情怀和社会保障核心价值观理念的一个重要平台,旨在推动我国社会保障学科建设,助力社会保障领域青年学者成为构建中国自主社会保障知识体系的重要力量。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