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现场

2021年5月29日，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中国人民大学残疾人事业发展研究院主办的残障与发展论坛（2021）在北京西苑饭店举行，本次会议主题为“新业态：残疾人就业面临的机遇与挑战”。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残联副主席吕世明，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会长郑功成出席会议并讲话，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副会长何文炯、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社会和生态文明教研部副主任赖德胜、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院长杨伟国、中国人民大学残疾人事业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黎建飞等为论坛做了主题报告，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副会长、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院长金维刚主持了会议开幕式与第一阶段主题报告会，中国人民大学残疾人事业发展研究院副院长杨立雄主持了第二阶段主题报告会。来自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理工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政法大学、华北电力大学、首都经济贸易大学、中国劳动关系学院、首都师范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河北师范大学、中共天津市委党校、浙江大学、东南大学、湖北民族大学等高校与科研机构的专家学者和北京等部分省市残联系统与残疾人就业机构的代表出席会议。

金维刚主持会议开幕式与第一阶段主题报告会

郑功成致辞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社会建设委员会委员、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会长郑功成在致辞中指出，我国已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发展阶段，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为未来十五年国家发展描绘了蓝图，做出了战略部署，扎实推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成为国家的重大主题，而残疾人群体如何跟上国家现代化和走向共同富裕的步伐构成了其中十分重要的议题。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并全面、深刻、持久地影响着当今世界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与国家治理、社会治理方式的背景下，在建设数字中国、网络强国成为经济社会发展重要取向的条件下，需要聚焦残疾人群体，探究新业态下残疾人就业面临的机遇与挑战，以及如何更好地维护其劳动与社会保障权益，促使这一群体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他认为，我国的发展实践证明，以信息技术与互联网平台为依托的数字经济扫除了不利于残疾人就业的现实场景障碍，为残疾人开拓了新的就业领域，提供了新的就业途径与发展机会，应当成为促进残疾人就业的重要方向。但新业态下劳动者的权益保护也成了新问题，进一步完善我国劳动和社会保障法制非常必要。应当积极引导残疾人抓住新业态带来的就业与发展机遇，帮助残疾人应对数字经济带来的新挑战，同时创造更好的有利于残疾人适应新业态并在其中获得更多、更好发展机会的政策环境。

吕世明讲话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社会建设委员会委员、中国残联副主席吕世明在讲话中指出，就业无障碍的实现需要人文、法治、充分的无障碍环境，平等、参与、融合、共享是未来的发展目标，目前有许多业务都是围绕就业来加以推动，例如康复、教育与无障碍环境建设等为残疾人就业创造了更好的环境和条件。无障碍已经不单纯是坡道、盲道的概念，而是包括法治环境、人文环境、社会意义与自我创造价值。他认为，残疾人在脱贫攻坚之后的巩固拓展到乡村振兴的有机衔接过程中，就业会发挥十分重要的作用。当前，残疾人就业政策体系日益完善，残疾人就业服务能力稳步提升，残疾人就业多渠道多层次发展，残疾人职业技能不断提高。他强调，从就业无障碍到无障碍就业，现在面临的挑战是残疾人就业竞争力相对不足，肢体、精神与智力残疾人的劳动参与率偏低，灵活性就业、平台型就业、新业态就业还有待规范，需加强政策扶持力度；社会力量参与就业服务与培训工作还有很大发展空间；无障碍环境建设难度越来越大。因此，在完善就业支持政策、多渠道多形式促进就业创业、加大改进残疾人就业服务、提升残疾人职业素质和就业能力等方面，应当坚持融合共享的理念，以法的力量铺就无障碍就业之路。他还指出，要畅通无障碍就业和就业无障碍的途径，加强法治建设，加强政策宣传，加强专业培育能力的推进，加强人文服务的规范，加强文明建设理念以及文化意识。关于就业无障碍与无障碍就业的关系，他认为，无论是从硬件到软件、从个体到整体、从被动到主动、从环境和场景、从有形到无形，都要以法治的力量与行动，以人文价值和理念来畅通。他强调，新时代要求我们以高标准、高质量、高效能、高品质推进就业之路，促进残疾人就业无障碍的发展。

杨伟国作主题演讲

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院长杨伟国教授在题为“以新政策设计促进新就业形态新发展”的演讲中指出，目前的新就业形态还处于初级阶段，理想的新就业形态应真正实现劳动者人力资本的最优配置，每一个工作任务的工作技能资源和工作时间资源都得到最优配置和最优利用，对个人、企业和社会都是帕累托改进的。这也意味着残疾人只要有一技之长，社会就可以为其提供就业机会，让其发挥所长、实现人生价值。他认为，新就业形态源于实践需要，当前存在的各种现实问题可以加速推进新就业形态的发展；新就业形态成于科技赋能，残疾人可以通过远程在线的方式参与工作，发挥自己的能力；新就业形态益于社会发展，主要从优化人力资本配置、提升工作流程效率、培养现代职业精神、重构深化职业技能这四方面推动社会进步；新就业形态优于政策设计，需要创造更多、更好、更加多样化的新形态工作，并通过培训促进新工作技能的提升与迁移，帮助劳动者，尤其是残疾劳动者顺利转换就业形态。他强调，我们正在经历从“就业”向“工作”的转换，“工作”表现出来的已经不再是“就业”模式下一个劳动者去承担一个岗位的全部职责，而是一个劳动者用不同技能或能力来完成一个岗位中的不同工作任务。因为颗粒度的精细化，“工作”不再像“就业”那样受到时空的严格限制，而是具有更好的扩展性、流动性以及更强的可交付性和可交易性。为了让残疾人更好参与到社会经济发展中，一方面要创造物理性的无障碍环境，另一方面要基于残疾人更好参与工作市场的视角设计与优化数字工作基础设施与设备。

何文炯作主题演讲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副会长、浙江大学教授何文炯在题为“基于共同富裕的残疾人就业推动机制”的演讲中指出，残疾人作为特殊的就业困难群体，扩大残疾人就业并提高他们的就业质量有助于实现全社会共同富裕的发展目标。然而，当前残疾人就业仍面临障碍，包括宏观就业形势不乐观、残疾人劳动能力与就业岗位不匹配以及存在阻碍残疾人就业的社会阻力和刻板印象等问题。他强调，残疾人就业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到诸多领域和部门，需要整体性治理，更需要不断创新残疾人的就业促进机制。对此，他结合浙江省的具体实践提出了五点建议：一是大力发展经济，在数字化背景下寻找、开发适合残疾人特点的新就业模式，创造更多雇佣残疾人的就业岗位。二是面向残疾人提供因材施教的基础教育，保障残疾人的受教育权，提升残疾人就业能力。另外，在注重加强残疾人专业技能的同时，更要考虑到残疾人综合素质的改善和提升，例如提高他们的沟通交流能力和合作共事能力。三是改进残疾人就业公共服务，充分重视无锡经验，为残疾人提供个性化的就业服务，同时要对用人单位进行培训，持续跟进残疾人的职业发展。四是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和执行力度，注重政策创新，让用人单位认识到雇佣残疾人的重要意义，鼓励残疾人积极参加社会保险。五是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在“硬件”方面要做好无障碍设施的建设，在“软件”层面则要全面审视、修改完善和规范监督残疾人就业的制度政策，形成包容融合的社会氛围。

赖德胜作主题演讲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社会和生态文明教研部副主任赖德胜教授在题为“多渠道促进残疾人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的演讲中指出，国家对就业的重视前所未有，十八大以来就业优先战略丰富发展，习近平总书记也反复强调“就业是最大的民生工程、民心工程、根基工程”“民生是最大的政治”。从2018年提出“六稳”到2020年提出“六保”，中央也始终把就业放在首位，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十四五”要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我国的就业政策丰富度和强度前所未有。他认为，就业优先政策的强化要从五个方面发力：一是强化经济增长创造就业岗位的能力；二是重大政策措施出台，要优先考虑就业；三是就业政策工具箱要不断丰富，能出则出、能用则用，创新实施突破性政策，打出减负、稳岗、扩就业的政策组合拳；四是既有中央政策，又有地方政策；五是既有普惠就业政策，又有特惠就业政策。他还指出，残疾人是就业困难群体，在科技赋能就业的背景下，新就业形态是残疾人创业就业的重要蓝海。因此，要抓住新发展阶段残疾人就业面临的前所未有的机遇，实现残疾人更加充分更高质量的就业；要更加重视残疾人就业在整个就业工作中的重要性，更加重视残疾人就业在残疾人事业发展中的重要性。对此，他提出两点建议：一是修订《残疾人就业条例》，落实按比例就业政策，党政机关、国有大中型企业要带头落实按比例就业政策，同时将吸纳残疾人就业作为企业社会责任评价、评优的重要内容；二是为残疾人提供更多、更便捷的学习培训机会，提升残疾人自身创业、就业能力。

杨立雄主持第二阶段主题报告会

黎建飞作主题演讲

中国人民大学残疾人事业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黎建飞教授在题为“残疾人就业中的三个问题与回应”的演讲中指出，新业态中的残疾人就业既有机遇，也面临着新挑战。新业态扩展了残疾人的就业空间，但是弱化了残疾人的就业保障。他认为，目前残疾人就业中存在三大问题，可以概括为客观差距与主体权利、身心障碍与合理便利以及一职难求与有职难保。在客观差距与主体权利方面，用人单位在招聘残疾人后，将他们安排在一定工作岗位上，从事适合于他们的工作。在这些工作中，有非残疾人在相同或者相近的岗位上从事着同样的劳动，他们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能力与残疾人相比有着一定甚至是明显的差距。在身心障碍与合理便利方面，用人单位招聘残疾人后，常常需要为他们的工作提供一定的特殊条件，比如加大办公室的门框、提供弧形的电脑桌、有坎必平的工作通道、有棱必圆的劳动环境等，用人单位出现为残疾人加大用工成本的问题。在一职难求与有职难保方面，与残疾人就业率远低于非残疾人就业率相伴的是残疾人失业率远高于非残疾人的失业率，前者反映的是残疾人一职难求，后者则反映了残疾人一职难保，残疾人保有工作岗位的可能性远低于非残疾人。

孙洁作主题演讲

对外经贸大学保险学院副院长孙洁教授在题为“关于规范平台就业，完善灵活就业社会保险体系的建议”的演讲中指出，探索新业态背景下职业伤害保障制度高质量发展对残疾人就业具有重大意义。她认为，新业态从业人员的合法权益保护相对滞后是现阶段我国市场经济面临的一个全新问题，需要从法治保障、政府推动、综合施治和市场主体等多方入手加以解决。她强调，以平台就业为代表的新就业形式已经成为我国城镇就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能成为未来就业的一个主流趋势，但平台就业在从业者社会保险权益保护方面存在用工主体难确定、用工性质难认定、平台管理滞后等问题。她强调，在探索解决职业伤害保障方面存在的问题时，可以遵循四点原则：第一，将平台就业的劳动者权益作为关注重点，淡化劳动关系认定的法律意义；第二，区分不同商业模式下的平台就业；第三，充分调动基层社会治理力量，建立劳动认证和第三方代理缴费的一站式服务；第四，政府部门保持和平台方的友好合作，充分利用平台数据优势掌握从业者动态。

孙勇作主题演讲

山东省残疾人就业指导中心主任孙勇在题为“新时代山东省残疾人就业工作的实践探索”的演讲中指出，山东省残疾人就业指导工作之所以取得成功，是因为在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坚持对残疾人就业工作的社会化动员，让媒体、就业工作服务机构、志愿者等社会力量参与残疾人就业服务。他认为，应当坚持推动残疾人就业工作的市场化运作，积极挖掘培育为残疾人就业服务的社会组织和市场主体，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把残疾人就业服务工作做得精细扎实。他强调，应当为残疾人就业工作提供信息化支撑，树立“信息就是知识、信息就是财富、信息就是效率、信息就是力量”的理念；坚持以信息化技术引领工作发展，按照“全面、精准、及时、高效、安全可靠”的目标要求，统筹规划，加强技术应用。他还强调，应当努力做好残疾人就业服务的标准化工作，建立科学的体制机制，形成全盘联动、上下互动的良好局面。在就业服务的标准化和规范化的建设中，需要正确处理中国残联就业服务指导中心、省公共就业和人才服务中心、省残联权益保障和教育就业部这三个业务指导部门的关系。

当天下午，“新业态分论坛”与“综合分论坛”同步举行，20位专家学者在分论坛上发表了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新业态分论坛”由北京理工大学教授韩君玲、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杨立雄先后主持，中国残联教就部副主任解宏德、中国残联就业服务指导中心副主任张振飞担任点评人。“综合分论坛”由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谢琼、无锡市残联副理事长朱永彬先后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李莹、乔庆梅担任点评人。

新业态分论坛现场

在“新业态分论坛”上，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吴清军作了题为“平台就业中的市场力量与政策选择”的发言；首都师范大学副教授廖娟作了题为“新业态：残疾人就业的机遇与挑战”的发言；华北电力大学教授姚建平作了题为“农村电商扶贫助残与残疾人就业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鲁全作了题为“平台就业者的社会保障问题研究”的发言；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副教授章敏敏作了题为“‘互联网+’模式下农村残疾人就业的挑战及对策”的发言；中国劳动关系学院教授杨思斌作了题为“新业态对残疾人劳动权利实现的影响”的发言；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娄宇作了题为“新业态中的残疾人就业与反歧视法律规制”的发言；一加一残障公益集团创始人解岩作了题为“新业态、新模式、新赋能、一加一职得——以小米AI数据标注师为例的残障就业”的发言；东南大学讲师刘莹作了题为“从鸿沟到红利：残障人士互联网就业精准服务模式探索”的发言；北京市东城区残联副理事长潘纪东作了题为“直播带货，残疾人就业增收的新亮点”的发言。

综合分论坛现场

在“综合分论坛”上，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吕学静作了题为“日本残疾人康复保障与借鉴”的发言；无锡市残联副理事长朱永彬作了题为“新时代、新业态、新模式，无锡残疾人就业工作实践探索”的发言；内蒙古自治区残联副理事长塔娜作了题为“内蒙古自治区新时期残疾人就业对策和建议”的发言；深圳市智家喜憨儿成长关爱中心理事长曹军作了题为“喜憨儿洗车与心智障碍者就业模式创新”的发言；淄博市淄川区残疾人帮扶中心副理事长房欣杨作了题为“‘四社联动’机制下大龄心智障碍者转衔就业路径探索——基于山东省500个大龄心智障碍者家庭调查研究”的发言；南昌市残联理事长余颖作了题为“四梁八柱三名片——南昌残疾人就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探索”的发言；鹤壁市残联副理事长申国强作了题为“新时代残疾人就业创业模式研究——以鹤壁市残疾人就业创业孵化基地为例”的发言；众合云科社会责任部总监任兆龙作了题为“残疾人就业岗位设计”的发言；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何欣作了题为“正常化与完整性：学龄前残障儿童整合服务模式研究”的发言；浙江大学老龄和健康研究中心科研助理李懂文作了题为“残疾人参保补贴让谁受益？基于k省残疾人生命表的分析”的发言。

与会者一致认为，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残疾人就业机遇与挑战并存。一方面，新业态创新了残疾人的就业形式，为残疾人就业创造了更大的空间；另一方面，非固定的劳资关系也为残疾人劳动权益保障带来了更大的不确定性，如何抓住机遇并应对挑战是新时期残疾人事业发展的重要议题。对此，与会者集中探讨了残疾人就业方式和就业权益保障等问题，就此提出了很有价值的政策建议。大家相信，伴随政策环境的不断完善，新业态下残疾人就业必将获得更大发展。